陆佑
陆佑,又名如佑,字弼臣,号衍良,广东江门鹤山雅瑶镇黄洞村人,著名华侨实业家、金融家,慈善家。陆佑出身寒微,在生活极端贫困,处境非常险恶的情况下,凭着朴实勤俭的禀赋,坚忍不拔的精神,靠开采锡矿和承包英国殖民地政府各种税捐起家,奠定了事业基础,后来业务扩充到种植橡胶和椰子,开设工厂,经营商业、金融业,投资地产和航运业等等。他以炽热锐进的创业精神,一跃成为当时马来亚最显赫、最富裕的企业家,成为马来亚有名的“锡矿大王”和“橡胶大王”。陆佑本姓黄,因家人接连离世,孤苦零丁,在一个乡亲的帮助下,立契做了陆家的长工,所以改为陆姓。
1854年新会发生民变,陆松年、吕萃俊等人号召村民响应太平天国的革命运动,清廷派大军镇压,许多农民惨遭屠杀。这场运动造成了社会动荡,人民生活艰苦,这也波及到了陆佑。他尽管勤勤恳恳,但还是难于养家糊口。在走投无路的时候,被猪仔贩子看中,见他“身体结实,外表和气,颇为合意”,便提出借钱给他赎身,带他到马来亚做契约劳工,当时他才17岁。
在矿山服务满三年后,陆佑恢复了自由身,不再与雇主续约。因为,他服务的雇主是经营矿业的。矿场虽然规模不大,自然条件却是十分恶劣,位于莽莽丛林的边缘。雇主还严重剥削工人的劳动时间,只有农历新年有四天假期,每月只按劳动量发五、七元零用钱。虽说少量衣服和蚊帐由雇主供应,但所谓衣服是由面粉袋改做的裤子。矿工多患疟疾、痢疾、风湿和脚气病,没有医疗所,只能够服草药和涂药油。还有,工头对待工人凶神恶煞,专横暴戾。
陆佑回到新加坡后,在烟酒庄工作三年,节衣疏食,克勤克俭,积攒了99元叻币,在马结街开设一间“兴隆号”小杂货店,生活渐渐好转。之后,他听闻拉律地区发现了丰富的矿藏,有发财致富的机会,于是决定北上马当,把杂货店交给了可靠的伙伴管理。从此,他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,谱写出自己历史的新一章。
1872年,陆佑从星州前往马来亚的拉律锡矿场,他想方设法筹得了足够的资金在甘文丁与人合作开矿,凭着苦干的精神,挖到一个量多质好的锡米矿,很快,就成了个小富翁。谁知好景不长,他的矿场在一场帮会械斗中,被敌对的海山派的人马摧毁了,这次大规模械斗使陆佑损失了14万元;随后陆佑不放弃,转而从事运粮生意,赚了钱,并于1876年与人合伙在甘文丁开办了一个新矿场,但在1870年末期锡价大跌,使陆佑又损失十四万元,他已坠落破产的深渊;1880年陆佑看准时机,在有着丰富锡苗的近打矿区投资,仅一年就分得了五万元股息。尔后,他回到家乡,与雪梅重逢,接着圆房,宴尔新婚,完成结婚仪式。
之后,陆佑在1886年回返马来亚,这次他选在了吉隆坡发展。因为吉隆坡在1885年发生了一场大火,把全市烧了大半,满目疮痍,百废待兴,当地官员需要埋头苦干、有领导能力的商人来协助建设吉隆坡,而陆佑是不二人选,陆佑上任后,发挥自己的才干,果然不负所望。陆佑被英国殖民官员瑞天咸盛赞是“马来联邦最成功的企业家”。
在早期英属马来亚,承包税捐是经营锡矿业体系的重要构成部分。所以,陆佑承办的四种饷码分别是烟码、酒码、赌码和当码,在那个时候,殖民地官员对这些包税业务,缺少实际经验,所估饷额较低。陆佑从1890年代起至1907年,承包四州府各地区的饷码,获得了巨额利润,他运用这庞大资金购置产业、股票、投资种植业并涉及多方面的投资。1892年陆佑受委为雪兰莪州议员、卫生局委员,他的社会地位得到提升,成为社会名流,受到殖民地政府官员的尊重。1898年,政府批准他在彭亨文冬租借一个面积广大的矿地,1904年他在关丹又获得大片矿地。总之,陆佑在从承包饷码和开采矿这两方面,获得了巨大的利润。
除了在承包饷码方面扮演重要的角色,陆佑也有浓厚的兴趣经营锡矿业。他的开矿事业,在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这段时间,达到高峰。仅双文丹一隅的矿区,就雇用了一万二千名矿工,使它成为一个锡市,市况欣欣向荣,蓬蓬勃勃。在关丹挖到一个“锡米仓”的消息传到吉隆坡,使得陆佑雀跃万分,乐不可支。这个意外收获,使陆佑坐牛车兼程赶赴矿地视察。所谓“锡米仓”就是所获锡米,泥锡分开,杂质少,质量高,藏量多,陆佑动用了一百辆牛车,二百多条牛来运载锡米。于是陆佑成为一个传奇人物,人称“锡矿大王”。
此外,陆佑还是华社的领袖。他在各业鼎盛时期,需要大量人力资源,从中国前后招募了数万华工南来垦殖开矿。这些华工定居本邦,劳动、生息、繁殖在这块土地之上。他们开枝散叶,瓜瓞绵绵、子孙昌盛,人丁繁衍,对马来西亚的工、农、商社会各领域都作出贡献,并传播了中华文化,以至于二十世纪二、三十年代以来,华社流行一句话:“叶亚来打州府,陆佑建设吉隆坡。”